明月文舍

我停下来，看着他死不瞑目的脸。周围很安静，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启动的声音。

我拿出手机，手抖得厉害。第一个电话，我没有打给120，也没有打给110。

我打给了我的闺蜜，姜芮。“姜芮，路舟他……出事了。

”2.他的血是冷的警笛声由远及近，像一把钝刀在割我的耳膜。我坐在沙发上，没动。

方路舟就躺在我脚边，身体已经开始僵硬。那个人偶还立在纸箱里，用我那张没有表情的脸，

冷冷地看着这一切。门被撞开，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冲了进来。带头的是秦峰，

市刑警队的队长。一个很硬的男人，下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，

看人的眼神像在用X光扫你的骨头。他和我打过几次交道，每次都是在案发现场。

我们俩互相看不顺眼。我觉得他太主观，他觉得我太冷血。他看到屋里的情景，愣了一下。

然后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，立刻变得锐利起来。“怎么回事？”“他死了。”我开口，

声音干得像砂纸。“我问你怎么回事！”他走过来，声音提高了八度。

技术人员开始勘察现场，拍照，取证。屋子里全是人，但我觉得比刚才更冷了。姜芮来了，

冲破警戒线扑到我身边。“意意！怎么会这样？路舟呢？！”她看到地上的方路舟，

尖叫一声，差点晕过去。我扶住她，她的身体在发抖。“别怕，我在这。”我拍着她的背。

她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水味，淡淡的栀子花香。这个味道，

让我混乱的脑子有了一点点安定的感觉。秦峰的手下过来，想把我带走。“我是报案人，

也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。”我说，看着秦峰，“我有权在这里。”“你也是第一嫌疑人。

”秦峰走过来，蹲下，检查方路舟的尸体。他戴着手套的手，翻开方路舟的眼皮，

看了看他的口腔。“没有明显外伤，口鼻有白沫，初步判断是中毒。”他站起来，

目光锁定在我手上。我才发现，我还握着那把切牛排的刀。刀上沾着红色的肉汁，

看起来很像血。“放下！”秦峰的声音很冷。两个警察立刻上来，夺走了我手里的刀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