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文舍

手下献上我的马甲讨好我_精选章节

1 跪求擦鞋

七月流火,天气却依旧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。江城市中心边缘,一条老旧的巷子里,“老周面馆”的招牌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白。

还不到中午饭点,店里没什么人。林天穿着件洗得领口都有些松垮的白色汗衫,围着一条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围裙,正低着头,专注地擦着那张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油腻方桌。抹布划过桌面,带走残羹冷渍,动作不疾不徐,仿佛擦拭的不是廉价木桌,而是什么名贵的古董。他的侧脸线条分明,眼神古井无波,只有额角渗出的一点细密汗珠,证明着他并非冰冷的机器。

几名服务员缩在角落的风扇前,低声窃语,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外,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与好奇。

“第三天了……那位,还在外面跪着呢?”一个年轻点的女孩声音发颤。

“可不是吗?我的天,那可是苏文山啊!电视上、报纸上,全球富豪榜排第一的那个!”另一个中年妇女捂着胸口,仿佛心脏病要犯了。

“他到底来求林哥什么?擦鞋?疯了吧!林哥他……”女孩的目光转向那个沉默擦桌的身影,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林天来店里大半年,话少,干活利落,除了长得挺干净,看不出任何特别。可门外那位打败他们认知的大人物,口口声声,卑微乞求的,就是为这个穷打工的“擦一次鞋”。

店门外,粗糙的水泥地上,一个穿着昂贵定制西装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,正直挺挺地跪在那里。正是苏文山。他脸色苍白,嘴唇因缺水和暴晒起了干皮,昂贵的西装裤膝盖处沾满了灰尘,身形微微摇晃,却依旧坚持着那个卑微的姿势,目光死死锁定在店内那个擦桌子的身影上,充满了近乎狂热的渴求与敬畏。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远远站着,不敢靠近,脸上同样是见了鬼般的惶恐。

这诡异的对峙,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引擎轰鸣声打破。

几辆颜色扎眼、造型夸张的跑车,带着刺耳的刹车声,蛮横地停在了巷口,将本就狭窄的通道堵死。车门砰砰打开,一群穿着名牌、神态倨傲的年轻人走了下来,为首的那个,染着一头火焰般的红发,搂着一个身材火辣、妆容精致的女郎,正是江家那个嚣张跋扈的少爷,江辰。

“就这儿?宝贝儿,你说想尝尝‘接地气’的,这地方也太破了吧?”江辰捏着鼻子,嫌弃地扫视着油腻的店面招牌和斑驳的墙壁,目光掠过门口跪着的苏文山时,连一秒都没停留,只当是个乞丐或者疯子。

他搂着女郎,在一群跟班的簇拥下,大摇大摆地往面馆里走。一个跟班为了讨好,抢先一步,用力推开玻璃门。

“砰”的一声响,惊动了店里店外所有的人。

江辰一脚刚踏进店内,那股混合着油烟和廉价香水的气味让他皱紧了眉。他目光扫过,直接忽略了角落里噤若寒蝉的服务员,落在了刚刚直起身,将抹布放在一旁的林天身上。

“哟呵?这不是我们林大少吗?”江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,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夸张的讥讽,“怎么着?被林家赶出家门,就沦落到在这儿给人端盘子擦地了?哈哈哈!”

他身后的跟班们发出一阵哄笑,那女郎也掩着嘴,眼神里满是鄙夷。

林天抬起眼皮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平静无波,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拿起另一个抹布,继续擦拭旁边一张桌子。

这种彻底的无视,比任何反驳都让江辰恼火。他脸色一沉,几步走到林天面前,伸手就去拍林天的脸:“老子跟你说话呢!聋了?还是当孙子当上瘾了?”

他的动作快,但林天的动作更快。看似随意地一抬手,抹布不偏不倚,正好隔开了江辰的手腕,那油腻的触感让江辰像被蝎子蜇了似的猛地缩回手。

“操!你这脏东西敢碰我?”江辰看着手腕上那点油渍,暴怒,“给老子跪下!把老子的鞋舔干净!还有你们,”他扭头冲身后那群摩拳擦掌的跟班吼道,“把这破店给我砸了!我看这废物还能不能装淡定!”

2 洗脚水之谜

跟班们狞笑着上前,抄起旁边的凳子。

角落里,一个一直背对着门口,独自坐在小马扎上,默默吃着阳春面的魁梧身影,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筷子。那人穿着普通的工装,身形壮硕,仅仅是坐在那里,就给人一种山岳般的沉稳感。他转过头,露出一张饱经风霜、疤痕交错的脸,尤其是一双眼睛,开阖之间,锐利得如同鹰隼。

他站起身,动作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,几步走到角落那个装满热水的保温桶旁,拿起旁边一个干净的洗脚盆,接了半盆热水。然后,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,他端着那盆水,走到林天面前,微微躬身,那双曾令整个地下世界颤抖的手,此刻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将水盆轻轻放在林天脚边。

“林先生,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无比的恭敬,甚至是一丝恳求,“水准备好了,温度刚好。求您……闲暇时,能指点我一招半式。”

店里瞬间死寂。

江辰和他的跟班们愣住了,看看这个气质骇人的魁梧壮汉,又看看林天,完全搞不清状况。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神经病?给一个面馆打工的端洗脚水?还求指点?

江辰嗤笑一声,打破寂静:“妈的,今天真是开了眼了!一个跪门口的疯子,一个端洗脚水的傻子!林天,你这废物玩意儿,也就配和这种……”

他的话还未说完,这一刻就戛然而止。

因为店门外,跪了三天三夜,如同石雕般的苏文山,动了。

这位全球首富,挣扎着,用几乎麻木的双腿,勉强支撑起身体,踉跄着冲进了店内。他看都没看江辰一眼,径直冲到林天面前,在那个端洗脚水的魁梧壮汉身边,毫不犹豫地,“噗通”一声,再次重重跪下!

苏文山额头紧紧贴着油腻的地面,声音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剧烈颤抖,却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:

“主人!这些不知死活的蝼蚁,竟敢惊扰您的清净!是否需要我们为您清理掉?”

“主人?!”

这两个字如同惊雷,在狭小油腻的面馆里炸开,震得所有人魂飞魄散。

江辰脸上的狞笑瞬间冻结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,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,死死地盯着跪在林天脚边的两个人。一个,是身价万亿、掌控全球经济命脉的苏文山;另一个,他虽然一时没认出来,但那身骇人的气势和刚才端洗脚水的诡异举动,无不昭示着其身份绝对非同小可!

这样两个人,竟然……竟然跪在林天面前,口称“主人?”

荒谬!这他妈一定是幻觉!是林天这个废物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演员!对,一定是这样!

江辰猛地甩了甩头,试图驱散这令人崩溃的景象带来的眩晕感,色厉内荏地吼道:“清理?清理你妈!你们他妈是谁啊?敢在老子面前演戏?知道老子是谁吗?江家!江辰!动动手指就能让你们……”

“闭嘴!”

一声低沉的冷喝,如同寒冬腊月里刮起的阴风,瞬间掐断了江辰所有的声音。这声音并不大,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和穿透力,直接轰入每个人的心底。

3 主人现身

发出声音的,是那个端洗脚水的魁梧壮汉。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江辰,依旧保持着微微躬身面对林天的姿态,但仅仅是侧脸那道冰冷的弧度,以及身上骤然散发出的、宛若实质的杀气,就让江辰后面所有的叫嚣都卡在了喉咙里,化作一股冰冷的寒意,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!

那几个原本准备砸店的跟班,更是僵在了原地,手脚冰凉,抄起来的凳子举在半空,砸下去不是,放下来也不是。他们混迹街头,打过不少架,对危险有种本能的直觉。眼前这个壮汉身上散发出的气息,比他们见过最凶悍的亡命徒还要可怕百倍!那是一种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,视人命如草芥的恐怖气场!

林天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。

他将抹布随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,动作依旧那么平常,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、跪在地上的两位大人物、以及吓得快尿裤子的江辰等人,都与他无关。

他缓缓转过身,目光第一次,真正地落在了江辰脸上。

那眼神,平静得令人心寒。

没有愤怒,没有鄙夷,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。就像一个人,随意地瞥了一眼脚边聒噪的蚂蚁。

江辰被这眼神看得浑身汗毛倒竖,那是一种来自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带来的恐惧,比他面对家族里那位手握重权、不怒自威的爷爷时,还要强烈千万倍!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,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
林天没有理会他,目光微垂,扫过跪在面前的苏文山和魁梧壮汉。

苏文山感受到他的目光,身体伏得更低,额头紧紧贴着地面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那魁梧壮汉也是屏住呼吸,姿态恭敬到了极点。

面馆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角落里那台老旧挂扇还在不知疲倦地转动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更添几分压抑。

就在这时,巷子外再次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,声音沉重,带着金属靴底敲击地面的铿锵声,显然不是江辰那些乌合之众的跟班能比拟的。

片刻后,一队穿着黑色作战服、装备精良、行动迅捷的人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面馆门口。他们动作整齐划一,瞬间散开,控制了面馆的所有出入口,冰冷的枪口隐隐指向店内,一股铁血肃杀的气息弥漫开来。

为首一名队长模样的男子,目光锐利如鹰,快速扫过店内情况,当他的视线掠过跪在地上的苏文山和魁梧壮汉时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,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。

他猛地抬手,做了一个绝对警戒的手势,所有队员的枪口瞬间压低,但那股紧绷的杀气却更加浓烈。队长本人则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,在距离林天五步远的地方停下,然后“啪”地一个立正,躬身行礼,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:

“卑职是江城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赵刚!奉命前来!不知是您在此!惊扰之处,万望恕罪!”

他的声音在死寂的面馆里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江辰和他那群跟班的心上。

特别行动队?奉命前来?恕罪?

江辰彻底傻了,大脑一片空白。他家的势力在江城确实能横着走,但也绝对够不到能让特别行动队如此惶恐、口称“恕罪”的层次!这个林天他到底是谁?!

林天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是抬眼看了看那位冷汗涔涔的赵队长,又看了看门口那些如临大敌的队员,最后,目光重新落回面前跪着的两人身上。

他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。

“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擦个桌子。”

他顿了顿,终于给出了回应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“声音太吵了。”

“清场吧。”

4 筷影秋

“是!主人/林先生!”

苏文山和那魁梧壮汉同时应声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敬畏。

魁梧壮汉——代号“阎罗”,曾一人屠灭一整个反政府武装基地、令全球地下势力闻风丧胆的绝世凶人,率先起身。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江辰等人,只是随手从旁边的筷筒里,拈起了几根一次性木筷。

下一刻,他手腕一抖。

“咻!咻!咻!”

细微的破空声响起。

江辰那几个还抄着凳子的跟班,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,只觉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,伴随着“咔嚓”几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,几人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,噗通噗通全部跪倒在地,抱着扭曲变形的膝盖哀嚎翻滚。

江辰吓得魂飞魄散,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,骚臭味弥漫开来。他想要尖叫,想要逃跑,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煞星般的壮汉缓缓转过身,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锁定了他。
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我错了……林少……林天……不……”江辰语无伦次,涕泪横流。

“阎罗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一步踏出,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江辰面前,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掐住了他的脖子,将他后面所有的话都掐断在喉咙里,然后像拖死狗一样,毫不费力地将他和他那些惨叫的跟班一起,直接丢出了面馆大门。

动作干净利落,快到极致。

门外的特别行动队队员,在赵刚的示意下,立刻上前,如同处理垃圾一般,将江辰等人迅速拖走,连同那几辆扎眼的跑车,一起清理得干干净净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整个过程,不过短短十几秒钟。

面馆内,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
只有地上残留的一点水渍和那淡淡的骚臭味,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。

苏文山依旧跪在地上,但眼神炽热地看着林天。

“阎罗”处理完杂鱼,也重新回到林天面前,垂手肃立,如同最忠诚的护卫。

林天看也没看门外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。他弯腰,拿起水盆旁的毛巾,浸湿,拧干,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……擦手。

擦得很仔细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过去,做完这一切,他将毛巾丢回盆里,溅起几点水花。

他抬眼,目光第一次,真正地落在了面前这两位跪了许久、身份足以吓死人的“仆人”身上。

他的眼神,依旧平静无波。

“苏文山。”

“仆人在!”苏文山浑身一颤,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,仿佛听到了无上的恩赐。

“你苏家十三年前濒临破产,是我随手给了你三个数字。”

林天语气平淡,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。

“三年前,你被对头暗算,身中十七种混合剧毒,全球名医束手无策,是我路过,喂了你一颗糖豆。”

苏文山以头抢地,泣不成声:“主人活命之恩,赐予造化,文山万死难报!只求能留在主人身边,为您执鞭坠镫,略尽绵力!” 那三个数字,让他一举翻身,积累了如今富可敌国的财富;那颗所谓的“糖豆”,不仅解了世间无药可解的剧毒,更让他脱胎换骨,延年益寿。这恩情,比天高,比海深!

林天不置可否,目光转向“阎罗”。

“萧焱。”

“阎罗”萧焱身体猛地一绷,头垂得更低,恭敬应道:“萧焱在!”

“你师父‘北冥剑尊’临死前,求我照拂你一二。”林天看着他,“你卡在‘焚天诀’第七重巅峰,三年不得寸进,可知为何?”

萧焱猛地抬头,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渴望,那张疤痕交错的脸都因激动而扭曲起来:“求……求林先生指点!萧焱愿付出任何代价!”

林天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根刚才没用完的、细长的一次性木筷,在指尖随意转动着。

“你的‘焚天诀’,练错了。”

话音未落,他手腕轻轻一抖。

5 幻梦归真

那根普通的木筷,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,并非射向萧焱,而是射向面馆角落那个空空如也、用来堆放杂物的旧木箱。

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。

在苏文山和萧焱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,那木箱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,从被木筷击中的那一点开始,无声无息地……化为了齑粉!

不是碎裂,不是崩解,而是最彻底的,化为了一堆比面粉还要细腻的尘埃,簌簌飘落!

没有一丝烟火气,没有半分力量外泄。

仿佛那木箱的存在,被某种至高无上的规则,直接从这个世界抹去了!

筷影千秋雪,拂袖万山青!

萧焱如遭雷击,僵在原地,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,死死地盯着那堆尘埃,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。他毕生追求的武道极致,焚天诀传说中的至高境界……原来,原来路一直走错了吗?!这一筷,看似轻描淡写,却仿佛为他推开了一扇通往全新天地的大门!其中的玄奥,他连万分之一都无法理解,但仅仅是窥见那一丝痕迹,就让他体内停滞多年的瓶颈,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!

“噗通!”

萧焱再次重重跪下,这一次,是五体投地,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虔诚:“多谢先生……不,多谢师尊点拨之恩!萧焱……明白了!”

林天却已经收回了目光,仿佛刚才那神乎其神的一击,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点灰尘。他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。

“都走吧,别耽误我干活。”

他转过身,重新拿起那块油腻的抹布,走向下一张还没擦的桌子。

苏文山和萧焱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动、敬畏,以及一丝深深的失落。但他们不敢有丝毫违逆,再次恭敬地磕了一个头。

“是,主人/先生。”

两人小心翼翼地起身,倒退着,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面馆,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天地的宁静。

门外,阳光依旧炽烈。

苏文山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澎湃,看了一眼身旁气息似乎都有些不同的萧焱,低声道:“萧兄,主人的意思……”

萧焱目光灼灼,回头望了一眼那间不起眼的面馆,沉声道:“主人喜静,今日之事,若有半分泄露……”他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
苏文山郑重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
两人不再多言,各自带着无边的震撼与收获,悄然消失在巷口。

面馆内,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模样。

角落里,那几个服务员依旧缩在风扇前,脸色煞白,看着那个依旧在默默擦着桌子的年轻身影,眼神里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恐惧与……茫然。

林天擦完了最后一张桌子,将抹布在水池边洗干净,晾好。

然后,他走到门口,拿起靠在墙边的扫帚,开始慢慢地,清扫门口的水泥地。

动作依旧不疾不徐,认真而专注。

阳光照在他身上,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
仿佛刚才那跪地的首富、端水的王者、凄惨的富二代、肃杀的行动队,以及那根化木箱为齑粉的神奇木筷……都只是午后一场光怪陆离的幻梦。

一切,又回到了原点。

只有他扫过的那片地面,干净得……仿佛从未有人跪过。